这个穿着小小外袍的
小家伙是谁？
这是希特勒家的
小男孩阿道尔夫！
他能否成为一名法学博士？
或者维也纳歌剧院里的男高音？
这是怎样的一双小手，一对耳朵，
一双小腿，一只鼻子？
又是怎样的一个喝饱牛奶的
小肚子？我们不知；
画家的？医生的？
商人的？神父的？
这双小脚丫最终要到哪里
漫游？
到花园？到学校？到办公楼？
还是可能成为
市长女儿的新郎？
周长才 译
《希特勒的第一张照片》，初读似乎没有多大新意，需细读方见其令人回
味、反思再三之处。“美好的憧憬”仅是对财富、事业、婚姻、地位等市
民阶级所谓的幸福的牟营，而非追寻生存的栖托，因其缺乏真正的精神性、
真正的独立人格诉求，在专制的帝国中仍有一席之地，便易沦为国家机器
及其意识形态的附庸。诗中的两种元素，小布尔乔亚对未来的庸俗幻想与
后来出现的种族主义、法西斯专制，并不像在一般的诗中那样构成敌对的
张力，而是平行不悖和合谋的关系。
把隐秘的逻辑拉入读者的视野并构成精微的反讽是Szymborska诗歌的
一大特色，此诗(同时作为一种高度技巧的产物)颇有代表性，故选。(陈友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