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诗人

戈麦诗集::第四辑 通往神明的路(1990.7-1990.12)



 
为了卷册上惨白的烛光,为了未来到以往
我已失去了美丽的双目,窗棂紧闭
我阔别了生活多年的阳光,也同样在幻界中前行
但这些都已成为我告别过的事情,它们珍贵而闪亮
 
可是我还能看见,在我内心的旷野上出现了短暂的景象
它们既不洒脱,也不空灵;不属于梦境,也不属于心灵
美好的东西是在人生之后,遗忘和遥想
我已走过了那与天一日的高梦,回到现实的空房
 
一切仍没有结束,而是在另外一次生活的中途
它们一直追随我度过以往的时日,但现已苏醒
我仍然能够望见,窗前那一次次凌空而起的排浪
在黑色的浪头上面,我望得见白色的浮花寒冷的光芒
 
我仍能遥望,那如茵的草地,少女和羔羊
白浪翻滚的溪流,我依稀可见
知交多年的杰士和僧侣,我过去的庭院
你们乘坐过的秋风和车马,可与云高
 
我仍然能够望见那世上的树木、欢乐的花园
飘然而落的白日,俊美清朗的星辰
你们属于我所度过的生平,我盲目之中的现在
在我宽敞的房间我手扶一缕轻烟仍然将你梦想

1990.1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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